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馮潔、顏世安:士與民——性善的不同意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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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2023年12月28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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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子性善論與“盡心”相關(guān),要人負起對自己的道德責任。善性人人皆有,盡心卻非人人皆能。在孟子論述中,盡心問題士與民實有不同要求。民無恒產(chǎn)則無恒心,不能期待民眾在饑困中還要“盡心”,但“士”可以做到,也應有這樣的要求。這一分別意義重大,后世戴震批評宋儒“以理殺人”,方東樹痛斥戴說,要點就在是否分別士、民,這問題就是從孟子“盡心”說而來。民不能盡心,但仍有善性,在好的社會環(huán)境下易于教化,樂于向善,這是政治治理意義的“民性”之善,與德性修養(yǎng)意義的“盡心”之善不同,二者的關(guān)系,有待進一步研究。

性善論與“盡心”責任

  孟子論性善,與一種道德責任意識有關(guān),嚴格地說是對自己的道德責任,然后推己及人,擴充為對他人、社會的道德責任。因此,孟子的性善論立足于人自身,表明一個人對自己生命應負有道德責任,他稱之為“盡心”。

  性善說的基本意思是,人人有天生的善性,“惻隱之心,人皆有之;羞惡之心,人皆有之;恭敬之心,人皆有之;是非之心,人皆有之。”(《孟子·告子上》下引《孟子》,僅注篇名)但這個善性是“四端”“萌蘗”,不是成熟的品質(zhì),需要生長。善的生長不是如肢體的生長,氣力的生長,或智力的成長,這些都是自然的,無需努力,善的生長卻需要努力。“盡其心者,知其性也”(《盡心上》),“盡心”才能“知性”,認識到自己的本性,這是自我努力才有的結(jié)果。“盡心”就是道德上對自己承擔責任,不放任,不隨波逐流,然后可以使善的天性成為自身主流、主宰。

  孟子述性善,從有些說法看,好像認為善的生長是容易的,甚至近于自然趨勢,如說“五谷者,種之美者也;茍為不熟,不如荑稗。夫仁亦在乎熟之而已矣。”(《告子上》)但《孟子》各章所述性善思想,認為善之生長需要努力,不會自動成熟,是確定無疑的。“盡其心者,知其性”是最重要的說法,其他還有各種不同說法,“存其心,養(yǎng)其性”(《盡心上》),“操則存,舍則亡”(《告子上》),“求則得之,舍則失之”等。我們以“盡心”為代表性的說法。事實上,道德生長需要努力,孟子不僅繼承了孔子以來儒家傳統(tǒng)的基本主張,有時還有非常嚴峻的說法。道德生長,《論語》說“學”“修己”,《孟子》說“盡心”“存心”,雖然“盡心”有內(nèi)在的根源和動力,有時好像“容易”,但“盡心”要養(yǎng)“大體”戒“小體”,“小體”就是自身弱點、欲望,所以孟子說“養(yǎng)心莫善于寡欲”。“寡欲”似乎是尋常詞,含義卻非同小可,意味自我節(jié)制近于苦行。《荀子·解蔽》篇提到“孟子惡敗而出妻”,說孟子因擔心德性修養(yǎng)失敗讓妻子離家,避男女之事,就有苦行修身的意味。這說法有點夸張,但一定不是荀子編造,當有傳聞的來歷,與孟子學派一些人的苦行實踐有關(guān),根本上是與孟子理論有關(guān)。

  天性之善是萌芽,生長要靠人的努力,人要對自己負責,性善論的這一層意思是確定無疑的。性善論在儒學思想后來的發(fā)展中影響巨大,一個重要之點,就是激發(fā)道德的激情和責任感。性善論內(nèi)含道德責任意識,似乎是題中應有之義,無須多論,也許因為這個原因,學界不大討論這個問題。可是明確了性善與道德責任的關(guān)聯(lián),內(nèi)含的問題就出來了。一個最大的問題就是,性善引申的道德責任,是誰的責任?所有人的責任,還是部分人的責任?“盡其心者,知其性”,誰能夠盡心,誰應該盡心?

所有人都應該“盡心”嗎

  孟子說性善是對所有人的判斷,“惻隱之心,人皆有之”。從人人皆有善性似乎會得出人人應該盡心的結(jié)論,但是涉及具體論述,孟子未必是這個意思。

  孟子多次說到,許多人事實上是難以盡心的:“人之所以異于禽獸者幾希,庶民去之,君子存之。”(《離婁下》)人之異于禽獸就是善性,可是“庶民”就丟掉了。也就是說,雖然有善性,“庶民”卻未能使善性生長成熟。其他還有類似說法,“大人者,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”(《離婁下》),“君子所以異于人者,以其存心也”(《離婁下》),“無恒產(chǎn)而有恒心者,惟士為能。若民,則無恒產(chǎn),因無恒心。”(《梁惠王上》)由這些說法可知,孟子認為事實上能夠“盡心”的是大人、君子、士,未能“盡心”的則是“庶民”“民”。

  那么可否認為這是一個社會階層的問題,能夠盡心的是上層社會,底層社會則不行?不能說沒有這樣的意思,但完全這樣理解就有問題,肯定與孟子思想不符。所有人不分階級、出身,只要愿意努力,就能成為君子圣賢,這應該是孟子的本意。為避免社會階層問題可能引出的分歧,本文取一穩(wěn)妥的說法:不是社會上層與下層,而是人群中的少數(shù)與多數(shù),愿意“盡心”的是少數(shù)人,無此意愿的是多數(shù)人。事實上《孟子》一些章的敘述表明,上層階級的人未必能“盡心”,所以少數(shù)人和多數(shù)人的劃分,簡略的意義上是穩(wěn)妥的。

  人群中許多人不能“盡心”是事實,對這個事實的態(tài)度,可以看出孟子的觀念,他并不認為所有人都該“盡心”。“無恒產(chǎn)而有恒心者,惟士為能。若民,則無恒產(chǎn),因無恒心。茍無恒心,放辟邪侈,無不為已。及陷于罪,然后從而刑之,是罔民也。焉有仁人在位,罔民而可為也?是故明君制民之產(chǎn)……”(《梁惠王上》)無恒產(chǎn)者無恒心,“放辟邪侈”無所不為,這當然不能放任不管。但是孟子沒有批評“民”,也沒有提到教育“民”,而說制民之產(chǎn),這是仁政思想,但包含了人性意識。教育“民”向善,與“制民之產(chǎn)”然后導“民”向善是不一樣的。從人性意識說,前者是認為“民”應該在道德上對自己負責,后者是認為“民”受社會環(huán)境影響,向善還是向惡,要看外部條件。有恒產(chǎn),生活有保障,導以向善即容易;無恒產(chǎn),生活困頓艱難,教他們在道德上自立幾乎做不到。“待文王而后興者,凡民也。若夫豪杰之士,雖無文王猶興。”(《盡心上》)“凡民”也能興,但要有好的政治社會環(huán)境。“豪杰”則不依賴環(huán)境,沒有好政治也能“興”,如同沒有恒產(chǎn)也有恒心。

     “盡心”作為“性善”內(nèi)含的道德責任,從道理上說,是當下立決的。不能說,等有了恒產(chǎn),吃飽穿暖再來盡心,也不能說,等政治社會環(huán)境變好以后再來盡心。這樣不受外因干擾的道德責任,不是所有人都能承擔,也不該要求所有人都承擔,而是個人的自覺、自愿。這個問題,雖然在《孟子》中不是一個明確顯現(xiàn)的問題,但是看后來儒家思想的發(fā)展,可知其中有嚴峻的含意,理論上一旦有偏差,可能導出嚴重的后果。我們以戴震《孟子字義疏證》為例,簡述這個問題。戴震疏解孟子字詞,對宋明理學猛烈批評,斥理學“天理”“人欲”說荒唐,禁錮日常欲望,乃至“以理殺人”。這個批評后世反響甚大,現(xiàn)代學者大體認為這個批評擊中理學要害,但清人方東樹寫《漢學商兌》,曾激烈批評戴震故意混淆:

  程朱所嚴辨“理”“欲”,指人主及學人心術(shù)邪正言之,乃最吃緊本務,與民情同然好惡之欲迥別。今移此混彼,妄援立說,謂當通遂其欲,不當繩之以“理”,言“理”則為“以意見殺人”,此亙古未有之異端邪說。(江藩、方東樹:《漢學師承記外二種》,徐洪興編校,中西書局,2012年版)

  這個批評確實點出問題的關(guān)鍵,理學“天理”、“人欲”說原本不是針對普通民眾的,指責其“以理殺人”是混淆了對象。不過,理學在成為官學之后,確實一定程度上變成對民眾的要求(如婦女守節(jié)之類),所以戴震的批評在一定意義上是有道理的。但也只能是“一定意義上”,這要結(jié)合理學在歷史上的發(fā)展來分析。我們關(guān)注的是理論源頭上的理學,其“天理”“人欲”說,是士人群體的自我戒律,而不是施于普通民眾的普遍規(guī)范。

  事實上,理學“存天理,滅人欲”是孟子“盡心”思想的進一步發(fā)展,孟子所說的“養(yǎng)心莫善于寡欲”“體有貴賤”“從其小體為小人”與宋代理學“存天理,滅人欲”一個路子,表述有輕重。如果不區(qū)分理論的對象是士君子還是民眾,說“滅人欲”是“以理殺人”,猶如可以說孟子是“以盡心殺人”。這聽起來十分荒唐,可里面的道理就是這樣。如果普通民眾衣食無著,饑寒交迫,仍被要求承擔“盡心”責任,那這樣的理論真的就是以某種道德觀殺人了。

民性之善與性善論的關(guān)系

 

 

  人群中的多數(shù)人(民)不能“盡心”,沒有自立的精神,受環(huán)境影響,但仍有善性。只要有恒產(chǎn),有溫飽,加以教化,民就易于向善。此外,民眾能夠辨別善惡,有善的內(nèi)在意愿,孟子引詩說“民之秉彝,好是懿德”(《告子上》),就是說這個道理。表面上看,孟子論述性善,沒有明確說到這種易于引導但不能主動自立的善,可是這確實是孟子人性認識的一個組成部分。不僅如此,民性被動又易于向善,是自孔子開始就有的觀念,而且成為先秦儒家的共識,孟子對民性的認識,是這個共識的一個部分。那么,這種民性認識可以理解為孟子性善論的一個內(nèi)在部分嗎?

  孟子性善論主要是君子成就德性意義的人性認識,認為德性根源在內(nèi)心,成就德性關(guān)鍵不在“學”,在“盡心”。這個意義的性善論在先秦儒家文獻并不是共識,政治思想中民易于教化向善的觀念卻是儒家共識。戰(zhàn)國晚期韓非子曾批評儒家對民性認識錯誤,以為“愛民”就能使民向善,他說:

  人之情性,莫先于父母,皆見愛而未必治也,雖厚愛矣,奚遽不亂?……今有不才之子,父母怒之弗為改,鄉(xiāng)人譙之弗為動,師長教之弗為變。夫以父母之愛,鄉(xiāng)人之行,師長之智,三美加焉,而終不動,其脛毛不改。州部之吏,操官兵,推公法,而求索奸人,然后恐懼,變其節(jié),易其行矣。

……且民者固服于勢,寡能懷于義。仲尼,天下圣人也,修行明道以游海內(nèi),海內(nèi)悅其仁,美其義,而為服役者七十人,蓋貴仁者寡,能義者難也。……(《韓非子·五蠹》)

  這是先秦文獻中可見的另一種性善性惡之辯,未言“性善”“性惡”之名卻有其意,是政治思想脈絡中對“民性”善惡的估計。韓非子認為民之教化向善難度高,靠刑法威懾則高效實用,他的見解是否有道理這里不論,他說儒家政治觀的基礎(chǔ)是民易于教化向善,卻是對儒家共同認識的準確理解。

  孔子罕言“性”,《論語》留下記錄只有一句“性相近,習相遠”,這里暗含了人性和民性的混合論述,人性之導向善是相近的,但是環(huán)境習俗的差異導致民性各別。正是這種含混性,使得儒家圈內(nèi)對人性思想有不同認識。子貢說:“夫子之言性與天道,不可得而聞也。”(《論語·公冶長》)可見當時已經(jīng)有弟子熱衷人性話題,粗略估計,儒門對道德與人性的議論,在孟子以前已有三至四代人的累積。如《孟子·告子上》記載:

  公都子曰:“告子曰:‘性無善無不善也。’或曰:‘性可以為善,可以為不善;是故文武興,則民好善;幽厲興,則民好暴。’或曰:‘有性善,有性不善;是故以堯為君而有象,以瞽瞍為父而有舜;以紂為兄之子且以為君,而有微子啟、王子比干。’今曰‘性善’,然則彼皆非與?”

  這三種議論,除第一種不確定,第二第三種都是受政治環(huán)境影響的“民性”論。在后來的儒家文獻中,“民性”“民之性”的概念出現(xiàn),“司徒修六禮以節(jié)民性,明七教以興民德。”(《禮記·王制》)“故君子蒞民,不可以不知民之性,達諸民之情。”(《大戴禮記·子張問入官》)“民性”有時泛指人性,多數(shù)時候,就是指政治治理對象的人民之品性,西漢董仲舒《春秋繁露》對待教化“民性”更有大段論述。總之,民性的觀念,在先秦至漢代儒家文獻中有一個前后相續(xù)的思想脈絡,這一點無可懷疑。

  儒家文獻中的民性觀主要兩個見解,一是被動受環(huán)境影響,因此以德治和禮治教化民眾非常重要;二是易于教化,樂于向善,因此對德治和禮治的效果充滿信心。韓非子的批評,就是基于對儒家民性樂觀認識的評價。孟子的民性觀,首先是這個儒家共同認知的一部分,并且對民性易于教化向善最為樂觀。其次是孟子對民性易于教化向善的樂觀,與性善論有密切的關(guān)系。但是這種密切關(guān)系能否理解為性善論的內(nèi)在部分卻是一個問題。

  這個問題來自兩個事實:第一,孟子說性善,主要是論證德性有內(nèi)在基礎(chǔ),成就德性不待“外鑠”,要靠“盡心”,因此性善與盡心內(nèi)在一體,而民性不論及“盡心”;第二,從韓非的批評看,先秦儒法政治思想沖突,有一個基于民性善或惡的基礎(chǔ)判斷,儒家對民易于向善是有共識的。這樣,就有兩種性善思想,一種孟子性善論,一種是先秦儒家各派共有的民性善認識。因此,被動之民性“善”是否應視為孟子性善論的一部分,還需要進一步研究。

 

作者:馮潔、顏世安,分別系南京大學歷史學院博士研究生、南京大學歷史學院教授

來源:光明日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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